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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星期一一早,我就會搭上客運,回到埔里,然後在星期二晚上回到台中。這樣的返家模式已經一年多了。

回到家會先到樓上的神明廳上香,離開家以前也是如此。

兩天的時間,我會聽音樂,看書,寫字,看光碟、做飯、騎腳踏車亂晃。漸漸地,我才了解:媽媽在爸爸離開後,守著這麼大一間屋子,該是多寂寞呢!我沒問過媽媽,或許,即使我問了,媽媽也不會承認,因為媽媽總是怕成為孩子的負擔。所以她選擇在看似健康的時候突然倒下,以兩個星期的時間,讓我從抗拒到接受她想去到爸爸身邊的事實。

為爸爸守靈那段時間,莫名的原因,我知道爸爸還在,所以總會在靈位前跟他講話,甚至用擲筊的方式跟他聊天。但媽媽走時,我完全沒這麼做,因為我清楚地感覺到,在加護病房裡,當我跟媽媽承諾我會好好照顧自己、好好地活著時,媽媽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離開了。

爸爸走後,只夢見過一次,爸爸坐在看似餐廳的座位區,像在等著什麼,現在想想,或許是在等媽媽。媽媽走後,也只夢見過一次,那是在機場,媽媽笑得很開心地搭著手扶梯正在下樓。媽媽一直以來的心願就是可以到處去旅行,所以我出國前將爸媽的護照用手機拍下,帶著他們一起出發。

總會在心裡默默地跟爸媽講話,如果口中會突然不由自主地說出:「爸!」「媽!」。這時我就知道,他們聽到了。

每星期一,進家門的第一句話是:「爸、媽,我回來了!」

每星期二,離開家門的最後一句話是:「爸、媽,我走囉!」

即使是空蕩蕩的房子,即使沒有人會回應我。

只為了,不要讓這兩個字在我唇齒之間成為生疏的稱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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