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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問我:「後來呢?」

「什麼後來?」

「就那個小儲啊?見到面了沒?」

「見啦!」

「然後咧?」

「什麼然後?」

「啊妳寫了網誌,又沒有後續!」

嗯?什麼後續?要寫小說嗎?

我知道很多人對於「結局」這玩意兒有種「須知一翻兩瞪眼之結局而後快之」的情結,就像「犀利人妻」的句點不應該畫在謝安貞跟藍天蔚握手的畫面,於是搞出了個慘不忍睹的「幸福男。不難」。都敏俊跟千頌伊的結局不應該只是結束在「你回來啦?」「嗯!我回來了!」的這種對話上,所以要再加個類似「新娘百分百」的結局畫面。

年紀越大(啊啊啊!!!為什麼要逼我面對這個事實。)越發現,不論小說或者戲劇,「開放式的結局」是我最願意接受的結局。人生有太多變動的因素接連著發生,你永遠不知道你現在看到的,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結果?因為不是結果,所以就只是一個階段。我喜歡在右腦作無限延伸的想像,然後在左腦判斷這些想像是不是有發生的可能。

~~原來我常常左右腦互相「交流」著,所以話講得越來越少,字寫得越來越多。

好吧!後來咧?後來就是我去台北剪頭毛的時候跟小儲約了見面。

寫到這裡,我很想寫「就醬。」因為就醬啊!

好吧,為了訓練我的文字描述能力,就來寫寫「醬」是怎樣好了。

電話中,小儲說他正在附近,要過來接我,我想,就隔著兩個block,所以我說我想散步過去,你知道,我最近在練習「散步」這件事,能有遠一點的路要走,就試著慢慢走,小儲說,很遠耶!就忠孝東路從建國南路到敦化南路這段,也還好,所以我還是散步過去。

一路上的速度,連拄著拐杖的老太太都超越我了,可以想見有多慢。難道不會急著想看到對方嗎?說真的,還真是不急。如果二十多年過去,還能找得到人,也不差這一時半刻,更何況他就在朋友的地方等著,除非我半路上被車子撞飛,否則,總見得上面的。所以囉,過馬路時我可就不敢怠慢,還是乖乖地加快腳步。

忠孝東路的這一段,還真是不適合散步,天氣又陰沉沉的,但你知道我有時有莫名的堅持。不過一路上我倒是發現,每個大的路口都有人坐著輪椅賣口香糖就是了。

到了順成,打了電話給小儲之後,就在原地等著,過了一會兒就後悔沒問他開什麼車,還真不知道怎麼辨識呢!再過了一會兒,轉頭看到幾步之外,一個高瘦的男人(185),穿了一身黑,長髮全部往後梳成馬尾,側對著我。我心中OS「是小儲?」「嗯,是小儲!」「留什麼長髮、綁什麼馬尾啊!」心裡想著,嘴巴已經出聲。小儲轉身,我忍不住笑了,一樣的囂張啊!

走回車上時,小儲說他沒認出我。小儲只看過我留長髮的樣子,可以理解。

到了車子邊,副駕駛座上下來一位大哥,把副駕駛座讓出來,我「爬」進了前座(個人對這種座位很高的休旅車很無奈,上車要「爬」,下車則是將兩腳伸出車外,然後像小孩子一樣「咚」地跳下車。完全就是欺負我這個比駕駛人腿短的設計

小儲說要先送兩位朋友回家。上了車,跟車後兩位大哥打了招呼,讓出副駕駛座的大哥說:「你看起來像吃素的!」

「吃素?」

「是啊!」

我心想,啥意思?因為頭髮短嗎?那還好沒見過我理三分頭的樣子,否則可能要先喊佛號了。

然後我注意到,車上四個人,除了我的超短髮,其他三個大男人都是留長髮耶,也太促咪了。

「我們是同一個車隊的,剛剛那位是我們隊長。」兩位大哥下車後,小儲這麼說。

「什麼車隊?」

「我們一起騎哈雷!」

呃!好吧!的確是要有點年紀才有本錢騎哈雷。

小儲的公司在松山機場附近,對門的兩棟兩層樓的老房子,一邊應該是工程部,一邊是辦公室跟剪接室。老房子,老房子耶!(心裡忍不住歡呼)我跟小儲到辦公室,院子整理得很整齊,進到一樓,我忍不住想到處亂竄,小儲說他先上二樓辦公室。我在一樓鑽來鑽去,剪接室,哇!好久以前的記憶哪!臨院子的小廳改成像咖啡館的會客室,天氣好時,應該有很好的陽光,想來會是個適合寫字的地方。

小儲的辦公室,嗯~就像個天蠍座的辦公室。暗色調、乾淨、整齊、一絲不苟、用的東西要有好的質感。我喜歡那木質的百葉窗,從窗子往下望進院子,一棵葉子幾乎掉光的樹枝上還掛著幾片紅葉。

「是楓?」

「是楓!」

院子是小儲自己打理的,果然年紀大了,開始修身養性了。

坐在百葉窗下的沙發上聊著小儲的許多,去了中國、回來台北、未來計畫。突然心裡閃過一個畫面。那是二十幾年前,有一次我問小儲:「你覺得十年後,你會有什麼不一樣?」

「應該還是這樣吧!」

「如果都一樣,那幹嘛還活這十年?」

吃晚飯時我問小儲記不記得我問過他這問題?他不記得,但他說,他還是一樣,那個本質上的他,還是沒變。

小儲說得沒錯,那個本質上的他,還是二十年前我認識的樣子,說話的方式、表情、開車的模式,也還是跟記憶中一樣。唯一少的一樣,應該就是「ARAMIS」。

有一次,一個住在高雄、在美國念書的好朋友放假回台,那時沒有手機這玩意兒,加上我換工作又搬家,所以她到了回美國的前一天才連絡上我,我決定第二天到機場跟她碰面。於是小儲成了我的救火員,載我到機場。

因為朋友的機位出了問題,還在跟航空公司喬,我跟小儲就先到二樓的圓山咖啡廳等著。後來朋友上來聊了十分鐘就得走了。

回台北的車上,小儲問我:她在哪一州?不知道;在台灣念哪個學校?好像是藝專吧!念什麼科系?不清楚;在美國念什麼?沒概念!

「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嗎?還這樣十萬火急的要來見她。」

「是啊!」

「那你怎麼都不知道?」

「因為那些都不重要啊,重要的是:她是我的好朋友啊!」

小儲沉默了一會兒,突然笑了。我到現在也還是不明白他當時在笑什麼?

儘管小儲已經不是那個當年開著白色三門喜美、黑色BMW的小儲,而是擁有一部F開頭的跑車、三部B開頭房車、休旅車兩部哈雷的小儲,在我眼中,他依然是同一個人。(好啦,我承認當我看到小儲手機裡的兩部哈雷時,我有倒抽一口氣的衝動,因為真的是太漂亮了啊啊啊!!!)

我為什麼會這麼想要找回這些朋友?狐狸、小儲,嗯~還有胡大哥(哈哈!最近又讓我用盡手段找到的老朋友),因為他們都是生命裡很重要的一塊拼圖,他們都影響過我,讓我朝更好的那個方向走。我想知道,他們現在好不好

知道小儲再婚,有一個漂亮能幹的老婆、一個漂亮聰明的小女兒,知道他現在很好,這塊拼圖,就圓滿了。

然後再加上當晚回到台中遇上的一場車禍,老天爺對我還真是厚愛。   

所以然後就是醬囉!

以上,報告完畢!

(那是小儲桌上的筆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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